挽落

等流云模糊我轮廓,等春雨安抚我魂魄。
推纯爱中芥酱,安柯和茶组是命

恋花火

划水复健,周期性卡文定律✓

是像花火一样短暂绚丽的暗恋(?毕竟平野这样懂事的孩子,如果心念得不到回应的话就会自己熄掉它的

bgm:花火——三代目


「这是一种令人费解的自然现象…」

笔端摩挲纸页的声音细密地如蝉时雨,抄着板书的少年少女们低头抬头像是在换气。平野隔了这汹涌的海,视线望向遥远的彼岸。

「鸟类死亡之后仍会用爪子抓紧树枝,故有人推测,这只鸟便一直站立在树枝上,直到后来有动物吃掉了它。」莺丸的手指按在黑板上张贴着的,鹰隼类猛禽遗留于树木的干枯指爪上,推了下眼镜看向众人。暖黄的光线愈发加深了鲜活与凋朽的对比,平野的笔尖顿在纸页上,心中敬畏般地生出一丝凄迷。

毕竟没有谁会在这样青涩幼嫩的年纪喜欢上几乎是相差二十岁的任课老师,人生中突兀的,毫无征兆的可能性。课余捧了习题册去教员室,莺绿发色的男人总为他泡上甜甜的花茶或者牛乳茶,神秘地拿出私藏品手指饼干。饼干的口味不一而足,长长短短地像电子日历的计时,装饼干的盒子就像装过岁月。平野叼了铅笔,手撑在头侧余光偷偷看莺丸温言讲解的样子,爱他的眉,爱他的眼,爱他点在书页上的修长指尖,爱他那么温柔的动作,仿佛可以将光捻落下来。

国文课上,女老师讲到男女主角散步时提到的月色真美,便又念起前几日批改完毕的作文。譬喻,隐语,大概是世间最美好也最危险的事物。国小少年们的表白还停留在限于语法正确的「愛している」阶段,他思考起爱的意义,思考起爱的诸般可能,但又念及爱的不可逾越性。莺丸先生就是爱,就是譬喻本身。但或许他对谁都是温和微笑着的,或许这种青涩到不成形的倾慕根本不能称作爱情,平野看着那枚细致到树木纹路都清晰可见的照片,看着其上不知名鸟类风化的足,恍惚觉得这就是爱情被吞噬殆尽的样子。

周五的黄昏,偌大校舍中鲜有人在。岚山夏日祭的消息早已在整个学校不胫而走。平野在玄关换鞋子,纸白的小腿折起,奶油色的短袜微微溢过脚踝。

「平野一个人啊…要不要一起去夏日祭?」

抱了教案的男人逆光立着,脸上不用猜也知道是温和的微笑表情,浆洗洁白的衬衫在暖阳中泛出予人拥抱般的错觉。回神之际,少年已是紧紧拥住了他,栗色发顶靠在他腰间,窗外渐渐染上如恋慕般暗抑浓烈的藤色夕晖。

莺丸为他换了祭典的浴衣,腰带里斜插了纳凉的扇,牵起他的手走入人海,屐齿叩在青石路的跫音是浮世漫长无尽的旅。头上是旋转着的纸烛花灯和色彩缤纷的水气球,脚旁是错落有致的灯盏,恍如神隐之子闯入结界,置身光影纷杂的梦世界。梦又被伸过来的那手轻柔揭落下去,莺丸持了朱砂绘就的狐狸面具斜戴在他发侧,纸袋里是清甜的苹果糖和樱饼。捞金鱼的摊位前人影攒动,挨挨挤挤的池子是海,纸敷的网兜尚浅,手浅浅伸下去,网了一尾鲜活跃动的投在袋子里。尾是染了朱红的白,铺展开来是丹墨沁染,不过盈尺的水波豢养一条造物。氤氲灯火下提了离去,此番应是个良夜。

他们捡了去往山顶的幽径走着,虽然少人但远些,交飞萤火在身侧浅浅映出光来。

高处的路段陡峭难行。莺丸牵住平野的手,揽过他的腰抱住,呼了口气登上山顶。高处吹刮的寒风使得少年下意识环住了男人的颈,往温暖胸口贴了贴,澄澈的眼眸微眯起来。

是莺丸先生的,心跳…

他完全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心跳如仲夏夜雨般寂静合鸣。

如果这个夜晚,再也不结束就好了。

「平野是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莺丸微凉的指似有似无地贴过他发烫脸颊,少年脸色一下红得更甚,所幸暗沉天色下看不真切。烟花骤然在高空绽放,接二连三盛开的葳蕤华彩将胧月夜映照得如同白昼,祭典神乐的太鼓声自山脚下奏起,摊位上的风铃在夜空中发出清脆声响。他阖了眸,又在烟花绚烂流丽的光影中悄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胜过千言万语的熟悉笑颜。

「我喜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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